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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道篱笆乡味稠 老家院落很小,近报 新闻 时间:2017年11月03日 来源:近报
一道篱笆乡味稠
老家院落很小,屋舍也已陈旧,可那道篱笆墙,却每年生机勃勃,攀爬缠绕着我绵长的乡愁。 多年前,一场暴雨,石砌的院墙夜间轰然坍塌。父亲长叹一声,挨到天刚蒙蒙亮,便起身进山,背回一捆槐木枝条。褪皮,截段儿,打理得分外仔细。几天下来,便整好了一堆。与父亲一起清完石块,翻松墙基,将透着槐木味道的枝条,交叉错落地插入泥土,一道雪白的花篱便取代石墙,拢了那方小院。 母亲也来了兴致,从邻居家、菜园里、田埂边,移植来数株丝瓜、南瓜和紫茉莉、大丽花,分栽于花篱内外,还随意撒了些牵牛花籽,满是期待地说:等篱外花开、篱上挂瓜、喇叭乱吹时,会更好看! 那季夏秋,篱笆从寂静到热闹,为平淡日子带来太多欢喜。 丝瓜、南瓜,不甘示弱地抽叶、延蔓、成藤,开出柔嫩的黄色花朵,与牵牛一道你不让我、我不让你地爬满篱笆。自然,丝瓜、南瓜笑到了最后。花落孕瓜、瓜熟蒂落,大大小小的瓜儿挂上篱笆,青绿、滚圆,煞是惹人。还有,篱笆内外,小鸡欢快地进进出出,蜂蝶自在地嘤嘤翩翩,猫狗调皮地打打闹闹,宁静安详、朴素美好。 乡邻们经过,常被花、瓜扮靓的篱笆吸引、驻足。偶尔会扯着嗓子,向被篱笆隐约挡住、院内忙活的母亲喊到:他大婶儿,瞧你能干的,这篱笆侍弄得真好。母亲隔着篱笆,自得地发出邀请:等丝瓜熟了,你摘几个炒了吃；等我熬了南瓜粥,来喝上一碗?因了这篱笆,我家常有人闻着花香、粥香来串门儿,临走摘几个丝瓜、拎一个南瓜,高兴得不行。 生性内向、寡言的我,有了这篱笆的阻隔,便是辟出了一方自由天地。常搬把小板凳,坐在篱笆内,安静地读书、写作业,发呆、听广播,编织我青春年少时的梦。 城里安家后,便与篱笆告别了。那日城郊游玩,见一老大爷正慢条丝理地打理着一排怒放的月季。姹紫嫣红,香气馥郁,自然而成花篱。我忍不住上前夸赞:这月季真是太美了。大爷也乐于介绍:退休后,我回到老宅,密密地栽了各色月季,闲来照料一下,写写字、看看书,挺好。 一道篱笆,是一道风景,更是一种生活。因篱笆隔挡而成的小空间、小环境,无时不在透露着院落主人的辛勤、意趣和性情；足以让我沉静其中,心中筑起一道篱墙,嗅到那浓稠的乡味,神游于那段被遗忘的美好时光…… 张金刚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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